残灯照离人新书 主角萧墨君在线阅读 沈砚楚明澜小说全文在线阅读

(这本短篇小说结尾非常非常刀，泪点低的可以划走了，

作者写完眼睛都尿尿了)1上元偶遇永和十六年，上元夜。京城朱雀大街上花灯如昼，

人潮涌动。楚明澜紧了紧头上的青玉冠，确保没有一丝碎发落下。

她身上这件竹青色长衫是偷了兄长少年时的旧衣改的，腰间悬一块羊脂玉佩，

活脱脱一个清秀少年郎。\"**...不，公子，咱们还是回去吧。\"丫鬟春桃跟在身后，

声音发颤，\"要是被老爷发现...\"\"闭嘴。\"楚明澜压低声音，\"父亲去兵部议事，

不到子时不会回府。再说，我穿了男装，谁能认出？\"她嘴上这么说，手心却已沁出薄汗。

将门之女私自出府，若被发现，轻则禁足，重则家法伺候。

但十六年来第一次有机会见识上元灯会，她实在按捺不住。\"猜灯谜啦！一文钱一次，

猜中有奖！\"街边小贩的吆喝声吸引了楚明澜的注意。摊前悬挂的各色灯笼下都垂着纸条，

已有几个书生模样的人在那里驻足思考。楚明澜凑近一看，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盏六角宫灯，

下面纸条上写着：\"东风不与周郎便——打一《诗经》篇目。\"周围几个书生摇头晃脑，

有人猜《关雎》，有人猜《蒹葭》，摊主都笑着摇头。楚明澜眼睛一亮，刚要开口，

却听身侧一个清朗声音道：\"可是《铜雀春深》？\"楚明澜转头，见一青衫书生立于灯下。

那人约莫二十出头，眉目疏朗，身形清瘦如竹，虽衣着简朴，却自有一股书卷清气。

摊主拍手笑道：\"这位公子好才学！正是《铜雀春深》，取\'铜雀春深锁二乔\'之意。

\"说着取下宫灯递给他。书生却不接，只道：\"在下不过侥幸猜中，这灯还是留给后来者吧。

\"说罢转身欲走。\"且慢！\"楚明澜忍不住出声，\"公子高才，不知可愿再赐教一题？

\"书生回头，见是个俊秀少年，便拱手道：\"请教不敢当，互相切磋罢了。

\"楚明澜指向另一盏走马灯，下面纸条写着：\"七步成诗——打一乐府诗题。

\"书生略一沉吟，眼中含笑：\"可是《步步娇》？\"\"正是！\"摊主惊叹，\"公子连中两元，

实在了得！\"楚明澜不服，指着最复杂的一盏九连环灯：\"这个呢？

\'画眉深浅入时无\'——打一《论语》句。\"这次书生眉头微蹙，思索片刻，

忽然展颜：\"是\'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\'，取\'画眉\'指代女子，

\'深浅入时无\'暗喻\'难养\'之意。\"摊主连连称奇，周围也聚起看热闹的人群。

楚明澜心中佩服，却故意刁难：\"公子解释得牵强，画眉何尝专指女子？男子亦有画眉者。

\"书生不恼，反而认真答道：\"小兄弟说得是。不过谜语本就取其意象，若按本意，

\'画眉深浅\'确实出自朱庆馀《近试上张水部》，是新妇问夫之语。\"楚明澜一怔，

没想到他不仅知道出处，还能引经据典。她自幼随兄长读书，在闺阁中已是才女，

却少有与人论辩的机会，此刻竟有些兴奋。\"受教了。\"她真心实意地拱手，

\"在下楚...楚玉，不知公子尊姓大名？\"\"沈砚，字墨卿。\"书生还礼，

\"楚公子年纪轻轻，见识不凡，想必家学渊源。\"楚明澜心头一跳。沈砚——这名字她听过。

上月父亲宴请几位举子，席间盛赞一个叫沈砚的寒门学子文章锦绣，有经世之才。

\"原来是沈公子。\"她压下惊讶，\"久闻大名。今日得见，不如共游灯市，也好请教诗文？

\"沈砚犹豫片刻，看了看天色：\"承蒙厚爱，只是...\"\"公子莫不是嫌弃在下年幼无知？

\"楚明澜故意激他。\"岂敢。\"沈砚失笑，\"既如此，恭敬不如从命。

\"春桃在后面急得直扯楚明澜袖子，她却装作不觉，与沈砚并肩走入人流。

上元夜的京城恍若仙境，千盏明灯映着两张年轻的面庞，

谁也不知这场偶遇将如何改变他们的命运。2楚府再会三日后，楚府。\"**，

老爷让您立刻去前厅！\"春桃慌慌张张跑进绣房，\"说是来了贵客，要您见见。

\"楚明澜手中绣绷一抖，针尖刺入指尖。她含住渗血的指腹，心中疑惑。

父亲素来不让她见外客，今日怎会...\"可知是谁来了？\"\"听说是位姓沈的举子，

老爷特意请来的。\"春桃压低声音，

\"就是上元夜那位...\"楚明澜手中的绣绷掉在了地上。她猛地站起，

又强自镇定：\"帮我换那件藕荷色襦裙，快！\"前厅里，楚将军正与沈砚对坐品茶。

楚明澜垂首入内，行礼时偷眼一瞥，只见沈砚穿着那日初见时的青衫，只是洗得有些发白，

衬得人愈发清瘦。\"明澜，这是为父常提起的沈公子，今日特请过府一叙。

\"楚将军声音洪亮，\"沈公子，这是小女明澜。\"沈砚起身行礼，抬头时突然愣住。

楚明澜心跳如鼓，生怕他认出自己。却见沈砚很快恢复如常，只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。

\"久闻楚**蕙质兰心，今日得见，果然名不虚传。\"他语气恭敬，却带着几分疏离。

楚将军大笑：\"沈公子莫要客套。小女虽在闺中，却也读过些诗书。明澜，

把你前日作的那首《春雪》念来听听。\"楚明澜暗恼父亲突然考校，

只得轻声吟道：\"\'疑是瑶台落碎琼，随风飘转满皇城。不辞暂作沾泥絮，为报东君一片情。

\'拙作粗陋，让沈公子见笑了。\"沈砚眼中闪过惊讶：\"楚**好诗。尤其后两句，

以雪自喻，立意新颖，非寻常闺阁笔墨可比。\"楚将军满意地捋须：\"沈公子果然慧眼。

老夫有个不情之请——小女虽有些小聪明，终究见识有限。沈公子若不嫌弃，

可否偶尔过府指点她诗文？\"楚明澜惊得抬头，正对上沈砚同样震惊的目光。四目相对，

她看到他眼中复杂的情绪——惊讶、犹豫，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悸动。

\"这...\"沈砚迟疑道，\"恐怕于礼不合...\"\"无妨！\"楚将军大手一挥，

\"老夫行伍出身，不讲那些虚礼。再说，会有嬷嬷在一旁陪着。

\"楚明澜突然明白父亲的用意。沈砚虽出身寒门，却是朝中新贵看好的未来栋梁。

父亲这是在为她物色夫婿！她耳根发烫，既羞且恼，却又隐隐期待沈砚的回答。

\"既蒙将军厚爱，学生不敢推辞。\"沈砚终是应下，声音有些发紧，\"只是才疏学浅，

恐辜负期望。\"楚将军哈哈大笑，吩咐摆宴。楚明澜告退回房，心乱如麻。

她既怕沈砚认出自己就是那夜的\"楚公子\"，又莫名希望他能发现。两种念头交织，

竟让她坐立难安。宴席散后，沈砚告辞。楚将军亲自送到二门，回身却见女儿站在廊下，

望着客人离去的方向出神。\"如何？\"楚将军笑问，\"为父给你找的这位先生可还满意？

\"楚明澜低头掩饰脸上的红晕：\"父亲说笑了。女儿只是...只是觉得沈公子似曾相识。

\"\"哦？\"楚将军挑眉，\"上月宴请举子时，你偷看了？\"楚明澜含糊应了声，

暗自松了口气。父亲显然没往别处想。回到闺房，她发现案上多了一卷诗稿。展开一看，

是沈砚的手笔，墨迹犹新。最上面一首《上元逢少年》写道：\"灯市初逢美少年，

才思敏捷语如泉。不知何处藏珠玉，他日重逢认鬓边。\"楚明澜手一抖，诗卷落地。

他认出来了！不仅认出她是那夜的\"楚公子\"，还猜到她女扮男装。

最后一句分明是试探——他想确认她的身份！她捡起诗卷，心跳如擂鼓。窗外，

早春的风掠过庭院，吹动一树梨花。楚明澜忽然想起《诗经》里的句子：\"有美一人，

清扬婉兮。邂逅相遇，适我愿兮。\"这一刻，她隐约预感到，这个叫沈砚的书生，

将如这春风般闯入她的生命，带来一场绚烂而短暂的花事。3诗蔑传情春深时节，

楚府后园的梨花开了又谢。沈砚每隔五日便来府上一次，名义上是指导楚明澜诗文，

实则两人常在嬷嬷眼皮底下交换着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。这日，沈砚带来一副棋局。

\"楚**可会下棋？\"他摆开棋盘，黑子白子错落有致。楚明澜看着这盘残局，

白子被黑子围困，看似无路可逃。\"略知一二。这局...白子要输了？

\"沈砚指尖轻点一处：\"若白子落在此处，看似自寻死路，实则...\"他移动几枚棋子，

\"置之死地而后生。\"楚明澜恍然：\"原来如此！\"抬头却见沈砚凝视着她，

目光灼灼如那日灯下。她心头一跳，忙低头掩饰泛红的脸颊。\"**。\"春桃匆匆进来，

\"夫人唤您过去试新衣。\"楚明澜不舍地起身告辞。回到闺房，

她发现袖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叠成方胜的纸笺。展开一看，

是沈砚清隽的字迹：\"墙里秋千墙外道，墙外行人，墙里佳人笑。笑渐不闻声渐悄，

多情却被无情恼。\"这是苏轼的《蝶恋花》，

但沈砚改动了最后一句——原词是\"多情却被无情恼\"，他写的却是\"多情终被无情恼\"。

一字之差，意境全变。楚明澜捏着纸笺，心尖发颤。他在担忧什么？怕她对他...无情？

她提笔在背面写道：\"此情可待成追忆，只是当时已惘然。\"想了想，

又添上一句：\"君心似我心，定不负相思意。\"翌日，沈砚再来时，

楚明澜故意将绣帕落在书房。沈砚拾起，帕角绣着一枝梨花，里面裹着她回的诗笺。

他展开一看，眼中霎时亮如星辰。4边关惊变夏末的楚府花园，蝉鸣聒噪。

楚明澜坐在凉亭中，手中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。三个月来，

沈砚每五日一次的拜访成了她生活中唯一的期待。今日又是他该来的日子，可已过了午时，

仍不见人影。\"**，沈公子托人带信来了。\"春桃小跑着过来，递上一封素笺。

楚明澜急忙展开，上面只有寥寥数字：\"家中有急事，今日不能赴约，万望海涵。

\"她指尖轻抚过那熟悉的字迹，心中空落落的。自从上元节相遇，再到父亲安排的诗文指导，

她与沈砚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情愫，像春日里抽芽的嫩枝，悄无声息地生长着。\"春桃，

去打听一下，沈公子家中出了什么事。\"傍晚时分，春桃带回消息：\"沈公子的母亲病重，

请了城南的刘大夫去看，说是...怕是熬不过这个夏天了。\"楚明澜心头一紧。

她知道沈砚自幼丧父，全靠母亲织布供他读书。

若母亲有个三长两短...\"去我妆奁里取二十两银子，再包些上等药材，悄悄送到沈家去。

\"\"**！\"春桃瞪大眼睛，\"这若让老爷知道...\"\"就说是我赏你的。

\"楚明澜咬了咬唇，\"别让人知道是送给沈家的。\"夜深人静，楚明澜辗转难眠。

窗外一轮残月，冷冷清清地挂在天边。

她忽然想起沈砚前日带来的那首新诗：\"夜月一帘幽梦，春风十里柔情。

\"当时他念到这句时，目光如水，让她不敢直视。如今想来，那诗中情意，分明已呼之欲出。

三日后，沈砚终于出现在楚府门前。他比上次见面时消瘦了许多，眼下带着青影，

一袭青衫洗得发白。\"沈公子。\"楚明澜在书房等他，见他进门，忍不住站起身，

\"令堂...可好些了？\"沈砚深深一揖：\"多谢楚**赠药。家母已转危为安。

\"他直起身，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，\"只是那银子...\"\"不过些许心意。

\"楚明澜急忙打断，\"公子不必挂怀。\"沈砚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包：\"家母说，无功不受禄。

这是她年轻时的一支银簪，虽不值钱，却是心意。\"楚明澜接过，

布包里是一支素雅的兰花银簪，花蕊处嵌着一颗小小的珍珠。她心头一热，

这是沈母的贴身之物啊。\"这太贵重了，我不能...\"\"家母执意如此。\"沈砚声音低沉，

\"她说...说楚**心善，将来必有福报。\"两人相对而立，

书房里一时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。楚明澜忽然发现，沈砚今日看她的眼神格外不同，

似有千言万语，却又隐忍不发。\"沈公子，可是有话要说？\"沈砚深吸一口气：\"楚**，

在下...在下可能要离开京城一段时日。\"\"离开？\"楚明澜手中的银簪差点掉落，

\"为何？不是马上就要秋闱了吗？\"\"边关告急。\"沈砚眉头紧锁，\"戎族集结大军，

朝廷正在调兵遣将。我...我已向兵部递了投笔从戎的文书。\"楚明澜如遭雷击，

耳边嗡嗡作响。投笔从戎？这意味着他要放弃苦读多年的科举之路，奔赴生死未卜的战场！

\"为什么？\"她声音发颤，\"你寒窗十年，不就为了一朝金榜题名？

\"沈砚的目光落在她脸上，温柔而坚定：\"国若破，家何在？况且...\"他顿了顿，

\"你父亲已被任命为先锋大将，不日即将出征。\"楚明澜这才明白过来，

手中的银簪深深刺入掌心，却浑然不觉疼痛。父亲要出征？沈砚要去战场？

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，都要离她而去...\"什么时候走？\"她强忍泪水问道。

\"三日后。\"沈砚声音沙哑，\"随你父亲的大军一同北上。\"楚明澜再也忍不住，

泪水夺眶而出：\"你明明可以参加秋闱，考取功名，为何偏要...\"\"明澜。

\"沈砚突然唤她的闺名，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，\"我本想等金榜题名后，

堂堂正正向你父亲提亲。可现在...\"他的话戛然而止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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